佘彥興 撰文
美國Open AI公司於西元2022年11月推出人工智慧聊天程式 ChatGPT，ChatGPT目前除了可以透過人類自然對話方式進行互動，還可以用於相對複雜的語言工作，包括編寫劇本、歌曲、企劃等，ChatGPT還可以根據輸入的問題自動生成答案，然而隨著ChatGPT現象引發國際關注後，圍繞著ChatGPT產生的疑問也隨之而來。如果像ChatGPT這類的人工智慧能生產作品，那麼它的著作權應該歸誰呢？
依目前經濟部智慧財產局所採取的見解，我國並不承認AI（人工智慧）創作能夠享有著作權法的保護，依照經濟部智慧財產局電子郵件1070420函釋：「按我國著作權法第10條規定，著作人於著作完成時享有著作權；另第33條規定，法人為著作人之著作，其著作財產權存續至其著作公開發表後50年。換言之，著作必須係以自然人或法人為權利義務主體的情形下，其所為的創作始有可能受到著作權的保護。據了解，AI（人工智慧）是指由人類製造出來的機器所表現出來的智慧成果，由於AI並非自然人或法人，其創作完成之智慧成果，非屬著作權法保護的著作，原則上無法享有著作權。」，經濟部智慧財產局認為，著作權法是用以保護人類的創作，著作必須出自於自然人或法人，創作才能受到著作權法的保護。若是由機器、技術所產生的智慧成果，原則上無法享有著作權。像ChatGPT 只是由人類開發出來的程式，無法成為法律上權利義務的主體，因此無法享有著作權。
一個創作能否受到著作權法的保護，主要是取決於它有無具備「原創性」。所謂具備「原創性」就是指作品除了不能是複製、抄襲外，還必須該作品足以表現出創作者的獨特性，以及思想、情感、精神……等。雖說目前國內不承認AI繪圖能受著作權法保障，但許多作品是由AI與人類一起完成，或是人類輸入關鍵字再利用人工智慧演算出圖片，該圖片的著作主體是人類還是AI技術？關於上述爭議，經濟部智慧財產局認為要區分「AI是輔助創作工具」或「由AI獨立創作」兩種狀況：
- 在作品創造的過程中，有人參與創作，AI僅是輔助創作工具：
倘若在「AI僅是輔助創作工具」的情況下，AI只是人類創作的輔助工具，作品的原創性仍然由人類產生，此種作品仍會受著作權法的保障。以ChatGAP為例，如果原創者已經想好故事大綱、人物、場景，再由ChatGAP將這些元素組成一篇小說，那麼因為作品中仍然能夠表現出作者的原創性，這就會是著作權法當中的著作。 - 若作品內容完全由AI 自行產出，沒有人參與創作：
如果作品是由「AI獨立創作」，依照經濟部智慧財產局智著字第10700038540號函釋，這類由AI獨立生成的作品（例如：自動音樂生成、自動繪畫生成……等），如果只是透過機器或系統以自動運算方式所產生的結果，沒有經過人類精神意志投入，那就不屬於著作權法保護的著作。
隨著ChatGPT 掀起的AI 熱潮，可以預見日後將會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工智慧應用在各行各業，生成式AI聊天機器人將大量擴散，舉凡在影像、音樂、影片……等領域，將來應該都可以見到AI的廣泛運用，雖然經濟部智慧財產局做出以「在創造過程中，有無人類參與創作」的標準來認定該作品能否擁有著作權，但筆者認為這個劃分標準並不容易界定，必須從將來實際生活上發生的爭議事件中去累積個案，才能去逐步明確化、細緻化它的區分方式，我們可以預見，將來法院勢必要面臨如何判斷AI 是否能夠擁有著作權的難題，法院或是現有的著作權法制會如何因應，都很值得持續加以注意。